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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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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前途一片光明。

“苏州有什么动静吗?”

“没。”

景生看向窗外,没作声。作为地头蛇,xx得罪的人实在不少,今年新加坡国父访问苏州的时候,由z市长负责接待,他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一口流利的英语把双方官员都震惊了,他还不顾礼节挤上了国父的加长豪华轿车,连从饭店到火车站的二十分钟也不放过。xx人前人后没少拿z市长这件事开玩笑,曾当着景生他们的面多次出言嘲笑:一个正厅级小干部,二把手,抢了出风头抢到这种地步,勿要面孔,想想北京领导没人搭理李,上海领导也无所谓,就我们苏州这么贴上去,丢人,简直丢了全体中国人的脸。

这件事景生在电话里跟顾北武提过,他觉得苏州作为一个普通的地级市,跟第一批沿海开放城市青岛宁波肯定没办法比,如果能吸引新加坡来成立国家级的双边项目,那就是翻天覆地的机会,瑞德旁边还有五十亩地,肯定要想办法也拿下来。北武只说了一句:“如果我是李,肯定会问你苏州有没有机场?”最后那被x部门硬性推销的五十亩地,景生还是保守起见请了两顿饭婉拒了。

如果换成顾北武,他会怎么考量这件事背后的原因?景生苦苦思索,认定不可能是章市长的人动的手,一个冒这样被上峰不喜被下属讽刺的大风险的领导,是一心一意要做事的人,在他那些被坊间传为笑谈的倒贴行为中,景生看到了北武的影子,八十年代初留学了还归来的人,自有他们的情怀和抱负,不是xx这种蠹虫能理解的。类似的例子北武说过不少,再有抱负有才干,冲在前面的人在官场上最多走到副部级,不可能再上了。

再往上的官场,景生一无所知,无从猜测。

“xx在省里的靠山是谁?”

“哦!李副局的司机有一趟提到过,好像是组织部的撒领导,要不要我找个地方呼他一下?”

景生想了想:“不用,你靠边找个高档宾馆,我打个电话。”要问省里的动静,最方便的是通过善让去打听,而这一整件事的始末,他得跟顾北武说个明明白白,最好能被他劈头盖脸骂得狗血淋头。

——

出了宾馆,景生在路灯下抽了两枝烟,眼睛还是酸涩难当。顾北武竟然一句话也没有骂他,半当中善让还宽慰他说他没事就好。顾东文已经卧床半个月了,时日无多,连下地走到堂屋接电话的力气都没有。卢佳的口气很平静,说在橄榄坝的日子都是赚到的,肿瘤医院的医生都不信他活到了现在,万春街的其他人还都被蒙在鼓里。

“走捷径不是你的错,因为这是人为设置的的,只留给你一条路走,你没法不走,”北武说,“不破不立,没牵连到你们是好事。你别急,等我安顿好手上的事,月底就回上海,换你来,你陪陪你爸——”

景生听到这句话后没绷住,差点把话筒捏碎。他以为自己可以很潇洒地面对生死离别了,一回生二回熟不是吗?原来他还是不行。顾东文活着的每一天,都把那根叫做“希望”的皮筋又拉长了一点,一点一点,本来只盼着能多活几个月,然后变成半年、一年、两年,生出了“也许会有奇迹”的念头。可隔着电话线,景生连一句“爸爸还好伐?”都问不出。

大概是他压抑的呜咽声太明显,顾北武沉默了好一会换善让说话。

善让问清楚景生想问什么,留下景生这边的号码,就挂了电话。

总机小姐体贴地问他要不要喝杯水。景生头一回没有拒绝陌生人的好意,要了一杯温水,他嗓子疼得厉害,着了火似的疼。和温水一起来的,还有两粒润喉糖。

隔了大概三刻钟,善让回电过来。正如景生想到的,xx的靠山调离了组织部。今年从上到下都有大变动,新上来的和不愿离场的进入新一轮的角力。

“静观其变吧,我和北武知道得太少,但肯定不止一方面的人在动作,一开始也许只是想让他下台,要替代他上位,但有别人黄雀捕蝉在后,所以才有了小金库曝光的事。之所以没牵连你们——”善让顿了顿,叹息了一声,“只有到了一定位置的人才会顾虑瑞德和你孙姑父有那么点关系。”

孙骁刚刚成了委员,他还年轻,还有机会继续往上走。景生和符元亮筹办公司这么久,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过顾家和孙骁的关系,能提前安排拿他们做刀又安排他们脱身,可谓给足了孙骁的面子又拿捏住了顾孙两家一个要害,这种压下去的事随时都能翻出来再用一次。

景生浑身寒毛都立了起来。

“我去自首行贿,这样能撇清吗?”景生这句话在心里转了又转,还是没问出来。他没这个时间,也没法预料后果,这显然只是一个少年意气的冲动行为。

——

斯江和李宜芳程璎三个下车进了茂名路的小酒吧。

小酒吧昏昏暗暗,装修简陋,上厕所要到旁边弄堂里去,但却有个像模像样的小舞台。每天夜里八点钟酒吧老板王阿毛喝得半醉,拿一个麦克风开始混腔势,上海闲话苏北话广东话英语日语都恰到好处地糅杂在他自编自演的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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