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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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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樵不在云州的这几年里,家里有事拜托给薄韧,薄韧比他自己都更尽心尽力。

薄韧无疑是最好的朋友,任谁交到这样的朋友,都应该无比珍惜。

杨樵回到二楼的卧室里,没有开灯,他把自己摊在床上,看着屋顶发呆,想要思考一些什么,脑子里却是纷乱的无数个念头,有的关于金钱,有的关于情感,每一个念头都很重要,但他现在都抓不住重点。

最后他也不想再为难自己,放松地呼了口气,还是睡醒了再动脑。

金钱和情感本质上都是客观事物,想或者不想,它们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不悲不喜。

不知薄韧什么时候也上了楼来,出现在杨樵的门口。

“正好,帮我关上门。”杨樵闭了眼睛,说,“懒得起来了。”

即使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家,他也习惯睡觉时把卧室门关好,这会让他觉得安全。

紧接着就是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昏昏然要睡着之际,杨樵感到床垫轻轻一沉,心知是薄韧坐在了床边,他并没有睁开眼睛,说:“你别闹了吧,适可而止,快去睡觉。”

薄韧没有说话,房间里非常的安静。

杨樵睡着了。只是瞬间,又醒了过来。他睁开眼,薄韧果然还坐在一旁,似乎正在注视着他,但他看不清楚。

“你有病啊,”杨樵道,“吓我一跳。”

他想了想,决定向薄韧认真解释一下,他和那位读研的男生没有任何发展,只是尽过了地主之谊,带对方在云州玩了一天,而后友好地说清楚,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以薄韧的神经程度,不把这事说清楚,他一定会对这个问题无休止地纠缠下去。

杨樵要起身,薄韧忽然也动了,他俯身凑近,杨樵正要说什么,薄韧的吻落了下来。

窗帘半开着,内层崭新的米白纱帘微微翕动,外面又下起了细细的春雨。

薄韧没有亲吻任何人的经验,全然凭着本能在吻杨樵,他很紧张,然而杨樵的紧张程度更甚于他。一个愣愣地主动,一个呆呆地被动,反而达成了平衡的默契。

当薄韧尝试用舌尖撬开杨樵嘴唇的时候,杨樵非常惶恐却又做不出任何反应,就这样机械而顺从地接受了这个深吻。

吻了片刻,薄韧的手臂尝试着环住了杨樵的身体,薄衬衣隔绝不了肌肤的灼热温度。

杨樵这时终于意识到了他们是在做什么,身体也找回了应有的条件反射,他想要推开薄韧,手也已抬了起来,并抵在了薄韧肩上。

薄韧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好像在等待,有一点忐忑,想要确认是不是会被杨樵拒绝。

这是薄韧,是杨樵这二十六年生命中,唯一拒绝不了的人。

杨樵的手绕过薄韧的肩,搭在薄韧的颈后,轻柔但有力地把他压向自己。

得到许可的刹那,薄韧像是彻底得到了解脱和解放,他对杨樵的吻变得野蛮,变得强横。

因为杨樵没有拒绝他,这意味着,他可以彻底地,完整地得到杨樵。

竹马

楼下客房里沉浸在惆怅睡梦中的邹冀,还不知道楼上的好友们终于彻底捅破了那层早已四面八方都透风的窗户纸。

等他知道的时候,也一定会为朋友们感到高兴。

今时今日,邹冀和杨樵的关系十分要好,当初却并非如此。

三人的交情要回溯到十几年前。

他们是念同一所初中的同级生,邹冀和薄韧更是同个班的亲同学,而杨樵是在另外一个班里。

那个时间,邹冀几乎和杨樵没什么交集,除了知道杨樵是年纪第一,经常会看到杨樵出现在自家教室门口,还每次都是来找薄韧,仅此而已。

后来,经过了中考,邹冀擦线直升本校高中部,缘分使然,和薄韧又分在了同一个班里。

那年八月底,高一新生入学当天,邹冀在高中部新班级的教室门口,碰到了也刚刚报到的薄韧,新生活里遇见老同学,两人抱头痛哭、狼狈为奸、一拍即合,愉快地决定在官方分配座位前,先和对方做同桌,还一起选了教室后排正中间的一张桌子。

随后邹冀跑出去玩了一圈,去看他被分到其他班级的好朋友,玩了十几分钟后回来,发现刚才还很高兴的新同桌,变得不开心了。

邹冀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孩,父母琴瑟和谐,家庭条件优越,从小营养全面,先人一步地进入了青春生长发育期,具体表现在早早就令长辈欣喜的身高和令自己烦恼的青春痘上。

他的老同学薄韧就不同了,有着和他完全不一样的生长节奏。

他们初一成为同班同学的时候,薄韧是一个留着蘑菇头,大眼睛小圆脸的标准正太。上了初中的男生们都已到了年纪,争先恐后地在拔个子,薄韧虽然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幼齿发型与周围氛围格格不入,没几天就换掉了,可是身高不由他,他只能稳扎稳打的矮着。

初中的前两个学年,每到换座位,薄韧都很无精打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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