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1 / 2)
“解释一下?”
昏暗的室内再次被点亮,虞辰司熄灭用来点蜡烛的火折子,老老实实坐回义兄和义父旁边。烛光摇曳,暖光映出桌前排排坐的叁人的脸,一向沉稳的秦王竟也少见地露出些许心虚的神色。
屏退了听见里屋动静要进来的两个丫鬟,林知意拢了拢身上虞凌霄给她披着的大氅,在叁人对面也坐了下来,审视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
她今夜因为看话本子入迷,比平时就寝晚上许多,快要睡着时听见木窗吱呀的声响,一翻身,就和站在她床头正准备偷摸爬上床的虞辰司四目相对。
短暂的愣怔后,一个枕头劈头盖脑地砸过去,被他眼疾手快接住,又给放了回来。
林知意本来想骂他,但是今晚她不知为何头脑灵动得很,忍住了没有声张,也没有点灯,而是以不照做就一个月不理他为由,勒令他摸黑坐到桌子边,就这么等着。
没一会,窗子边果然又传来声响。
翻窗进来的虞凌霄和桌边坐着的次子目光相接。
林知意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
把身上大氅解下来给她披上防止着凉之后,桌边罚坐的人又多了一个,叁人在黑暗中静默无声。
令人尴尬的安静中虞凌霄动了动,刚想说什么,被一声娇喝“不准说话”打断,又乖乖闭了嘴。
又过了一会,窗边再次有了动静。
许是屋里人数太多,又没有再刻意收敛气息,来人开窗的动作有些迟疑,然而最终还是轻轻把窗子拉起来。
虞堇年一手撑在窗沿上,一手抬着窗子,看着屋里坐相规矩的义父和义弟,挑起眉头,随后不紧不慢地翻进屋,竟是自觉地去罚坐了。
于是林知意这才哼了一声,板着脸抬抬下巴,离她最近的虞辰司马上起身去点蜡烛。
“做什么来翻我窗子?都说了这段时间不准靠近我。要不是我今夜睡得迟,怕是这张床都要挤不下了!”上次接连被他们弄得狠,虽然事后他们同她解释了叁人并非亲生父子,可她一时间也确实难以毫无芥蒂地全盘接受,干脆勒令他们这半个月都不准再碰她,还把虞堇年赶去睡书房,眼不见心不烦。
说不定前几天她睡得早的时候,他们都已经翻了好几个来回!这段时间下来要骂的事情太多,她想一下是一下,一会骂他们父子叁个没一个好东西,合伙作弄她,一会骂虞辰司狗东西爱听墙角,虞堇年不仅不阻止,竟然还与他沆瀣一气,一会又骂虞凌霄不仅趁人之危,还什么事情都往外说,损她清誉……她越想越气,忍不住一拍桌子。
手感不对,没拍到硬硬的木头,她愣了一下,低头看去,叁只手从她掌心下方收回去,秦王父子对视一眼,默默地都收回手。
“你们……”她本来还想再接着骂,一下卡了壳,眨巴眨巴眼睛,而后干脆消了音蹙着眉来来回回地打量起对面的叁人。
“你们有事情瞒着我。”是肯定的语气。
回想起自他们归来后的一举一动,林知意愈发觉得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解释一下?”她坐直身体,随后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下,不等叁人出声,又生怕他们不肯说似的连忙威胁道:“不许骗我,不然……不然……”她又卡住,仔细想来好像其实并没有什么东西能威胁到他们,倒把她自己急得沁出一层薄汗来。
“……”
虞凌霄沉吟了一会,慢慢开口:“倘若有一事……若想知道便需要经历难以忍受的苦痛,阿月还想知道吗?”
“有、有多苦、多痛啊?”他不比那兄弟俩,秦王的身份加上周身的气质,即使干出了爬她的床这种混账事情,说出来的话依然叫林知意下意识地信服,跟着紧张起来。
“剥皮抽筋,神魂俱灭。”
短短八个字如有千斤,听得她心惊肉跳,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这件事,很重要吗?”
“重要,但并非那么重要。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虞凌霄摇摇头。
“那、那如果不知道这件事情,会有什么后果吗?我……”
她怕疼,一直以来都是。从前即使在平阳侯府,有娘亲宠着的时候她也是很娇气的,后来娘亲仙逝,吕氏掌家,父亲又无视她,没有人再理会她的娇气,拥有撒娇权利的人变成了林兰芷。雪淞和雾澜是娘亲生前留给她的丫鬟,是她最后可以依靠的人,但为了防止吕氏用权把她们送走,连这最后的依靠也不给她留下,她逐渐学会了把所有的感情埋在心里,尽力降低自己在府里的存在感,只有与两个丫鬟独处时才会表露一二真心。
如今来了秦王府,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放下了戒备,内心的少女心思重新绽开,像是奶猫翻过身子,对着面前的叁人露出柔软的肚皮,遇到这种一时间拿不准的事情,会再次下意识地露出求助的目光。
虞凌霄也想到了这一点,她嫁来北地前他们早已将她身世查得一清二楚,当时只是没什么波澜地在心里感慨一声平阳侯的凉薄,如今经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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