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欢_197(1 / 2)
“这个又是什么啊?”
世有金面色才有些红润,便很不长记性的又好奇起来,跳到木匣子边,有些埋怨的说道:“宅子边还别有洞天,欢颜好小气,以前都不带我和无常来看看。”
“呵呵,以前?以前二哥可说是我这儿花天酒地的,没允许我留大哥这么久啊。”
世欢颜单眼跳过面色仍然不太好看的世无常,伸手打开了木匣子,取出里面一个深褐色的小酒坛子,解释道:“这溪流,是我从地下河引过来的,水冷,洞深,比冬日飘雪那几日还要凉上几分,什么食材都可以放上很久。”
顿了一下,世欢颜又说道:“走了这许久,都渴了吧,这坛子酒,大概在这儿放了有十年之期了,应当不错。”
“十年之期?欢颜这宅子,原来有这么久了么?”
世有金瞪大了眼睛,仿若完全不知般惊呼了一声。
“酒有,不代表宅子有啊。”
世欢颜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是伸手,轻轻拨开了摊子上的封纸。
仿若三九寒冬的冷冽之气,夹杂着让人神清气爽的暗香,霎时冲出了坛子。
如刀锋炫舞中默默跟随着缱绻柔情,如冰封三尺中绽开了纯美小花,一冷一暖,一刚一柔,出奇的融洽。
逝水往坛里一看,亦是如刚才那溪水底部的洞一般,深不可测的墨黑,若说是酒,倒不如说是令人丧胆的毒药。
“酒名千醉,我听闻,地府的孟婆汤,便是这般的乌墨之色,喝了便能解千愁。”
世欢颜伸手,指尖兀自沾起一点里面的酒水,放到唇边舔了一下,然后续言道:“嗯,甘醇,千愁我倒是解不得,只能千醉。”
卷五 且尽欢尽欢颜 出宅之期
晚间,从无违抚琴处归来,逝水阖上门便想起了那日里,世欢颜带一干人在宅子侧后通道行走的情形。
拽出长袍,拎出‘千醉’后,世欢颜又取出四个酒杯,倾斜了酒坛子,每个酒杯倒至大半满,而后分赠给了随行的四个人,自己则吮着沾酒的手指,抱着酒坛子,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倚上了通道侧边的巨石。
千墨虽然墨黑,但是一倒入杯中,轻轻摇晃便澄澈到近乎透明,酒香与其说是清冽,更不如说是严寒,入口便瞬间攫取了口舌间所有的温度,比起三九的冰水还要让人浑身打颤。
逝水见世欢颜已尝过,世有金和世无常都各自有份,也不再怀疑,张口便开始细细啜。
逝水才喝了小半杯,便觉有熏熏然之态,再环顾余者,世有金早已满面通红,世无常也是眼角带着寻常不曾有的柔态,唯独无违捏着已经空了的酒杯,面色如常,只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好酒。”
世欢颜眼中闪过几不可查的惊诧,而后咧嘴抱住了无违的腰,纠缠道:“好酒吧好酒吧,亲亲宝贝有没有觉得,我很厉害呢?”
无违斜睨了世欢颜一眼,不动声色地挣开他的手,而后将酒杯放回了木匣子里,说道:“酒是好酒,酿酒之人,却不是好人,千醉之言,你定然是欲图拿次就灌醉他人,好为所欲为。”
世欢颜未曾回答,世有金便已经酒劲上来,颓然软倒在了世无常身上,在世无常斜眼怒视世欢颜的情况下,此趟溜达也就此告终了。
“千醉。”
逝水念叨了一声,倚靠在门上,轻舔了一下嘴唇,想起来‘千醉’的余韵来。
冰寒,不易察觉的甘醇,饶舌良久不褪,咽入咽喉后,五脏六腑都有被冻结的感觉,若非喝完之后的熏染之态,几乎便要以为,这千醉不过是三九严冬积蓄下来,由冰刚化成的水了。
爹爹怎么会认为这是好酒。
逝水无奈摇头,眉心一拢,忽然心生忐忑。
那日里,世欢颜,似乎引导世有金,说出了许多让自己生疑的话。
——好有意思!
——宅子边还别有洞天,欢颜好小气,以前都不带我和无常来看看。
——十年之期?欢颜这宅子,原来有这么久了么?
……
每一句,连成一个意思,即是世有金和世无常,对这宅子知之甚少,不仅不知宅子还有通道,也是不知宅子在这地矗立了有多久。
这么想来,世欢颜似乎有意无意的,传达了一个信息。
世有金和世无常,对他并不了解,他虽然在世无颜挂名三当家,但与世有金,世无常两人并非亲密无间,不存秘密。
逝水觉得有些头痛。
所以那日里,世欢颜究竟是有意让自己起疑,还是无意间透露出玄机;究竟是有时自己寻踪探明,忐忑之余露出马脚,还是他先沉不呼气,带着炫耀之情披露了过多底细?
若是后者,那世欢颜亦不过是一介莽夫,无阻挂齿,但世欢颜,便是心机过于深重的对手了。
逝水走到窗棂边,轻手轻脚的撑起了窗子,因为逝水是在东边厢房,与无违在西侧的厢房正对,所以逝水一开窗,便可以看到无违的屋子了。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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