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2)
宋宴清:“下雨了那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王婕妤被一噎:……“清儿啊,你今天确实不怎么讨人喜欢。”
她又问:“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跟娘说说。”
“没有没有。”宋宴清道,“就是有点累,不过见着阿娘就好了,又精神了。”
“可能还是累的,得好生休息。”
王婕妤劝道:“你觉得读书要紧,就读,但身子总要先照顾好。那些科举的秀才、举人,还有考着考着人没了的呢。”
“娘可就你这么一个心肝。你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娘也不活啦!”
儿子病重那回,她是真真这么想的。
日子有什么盼头呢?要钱财、钱财没有;皇帝早就不到她们这些低位份的老人宫里来了;儿子本来就见不着,隔一段时日看着还会觉得自己亲儿子有些陌生,如此可笑又可怜,倘若连最后一点希冀都没了,还活什么活,真不如死了算了。
想着当初那份酸涩,王婕妤一下湿了眼眶,面上更是十分情真意切。
宋宴清被她吓得不清:“说什么胡话呢!”
“你再这样说胡话,儿子也不活了。”
“呸呸呸!你得活到九十九的。”
宋宴清问:“那你呢?”
“我也活九十九,成了吧?”王婕妤无奈道。
“那可不成,你可能得活一百二。”
“那样我九十九还有阿娘,多美啊。”
王婕妤笑:“美的你!活那么长,都能上人家书里了。”
“对了,我准备给你做件冬日里穿的大衣裳,你再站起来让娘量量尺寸。”
宋宴清乖乖站起来,还说:“我冬日可能还要长一大截。”
“做衣裳,我可比你懂。你长得这样快,衣裳自然要往大了做,还得多留些余裕。”
宋宴清:可你儿子还会加点,想不到吧。
不过冬天的衣服本就大,想来总能穿得上,他便没多啰嗦。
量了尺寸,王婕妤取出一匹鲜红的厚料子来:“瞧瞧,这是皇后娘娘给的,这么鲜亮的颜色,一匹不知道得多少金子呢。”
宋宴清看她喜欢得紧:“你留着自己做衣裙也行。”
“我倒是想,娘娘特意给你的。”王婕妤心疼好料子,“要是我的料子,可真舍不得给你做了衣裳。”
宋宴清开始不讲理:“你儿子还不如这匹布料吗?”
王婕妤抬头望着他,目光非常温柔,好笑道:“娘就说说,你还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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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宴清听得沉默了。
然后他捂住了脸。
王婕妤:?
王婕妤好像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唉,怎么像——”哭了?
她吓一跳,又见刚捂住脸的儿子突然蹲了下去,想把自己老大一个人藏起来一样。
“唉!清儿,你怎么了?”
她走近,果然听清儿子在哭,曾经小小的肩膀变得宽阔,她就要以为他已经是个完全的大人,比她厉害上许多的那种人,却不想居然听到了他的哭声。
儿子为什么哭呢?
就因为那一匹料子不成
王婕妤半蹲下来抱住他,手心里都急出汗来了:“你别哭啊!娘当真只是信口说的,你怎么会比不上一匹料子呢?清儿,你比什么都金贵的。就是给我一皇宫的金子,娘也更看重你啊!”
宋宴清蹲下来的时候,就觉得好丢人了。
他好多年没哭了,至少肯定没当众哭过。
出道夜都没流过一滴眼泪的真铁汉啊!当时宋宴清还在看未来一年的临时队友哇哇哭,自己在那儿笑呢。
多大的人了啊,哭得这么莫名其妙。
说出去都要把人笑个半死。
但刚刚那一下,就是没忍住。
王婕妤心疼得把他抱进怀里:“好了好了,娘的心肝,不哭了啊!你哭得娘的心都碎了。”
听见这错位的台词,宋宴清终于哭不出来了。
他超小声:“阿娘,屁股疼。”
蹲得太急了。
王婕妤也不笑他,赶紧把他扒拉起来,拿自己的帕子给这个眼泪满脸、长得比她还高大的小男子汉擦脸。
还挺严肃地问:“要不要叫个太医?”
宋宴清很坚定:“不!”
他决不能让今天的事有机会流传出去。
“那娘看看?”王婕妤看向儿子的裤子。
“不不不。”
宋宴清连退几步,坚决保护自己的隐私权,甚至撒谎:“好了,不痛了。”
“好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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