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4)
,阴晦之气比刚才更重了。
他知道张玄没说错,冬至时的子丑相交,将是阴气最重的一刻,单凭自己一人力量,根本无法与帝蚩抗衡,如果赤炎和顏开也在的话……
聂行风跟赤炎不熟,无法瞬间算出他的行踪,便在心里默諳寻找顏开的灵气,很快便觉心潮起伏,属于顏开的气息隐隐传来。
聂行风循意念在暗夜空间穿行,不断有眾多魑魅围过来,妄图阻止他的前行,阴气愈重,属于顏开的气息便愈强烈,很快聂行风来到一处旷地,看到顏开高悬在半空,全身被晦蓝光芒层层裹缚,阴芒不时向他体内勒紧,每勒入一分,顏开便随之发出激烈吼喝,银发四散,额上疤痕狰狞,流离出阴冷戾光。
「顏开!」灵体飘到顏开面前,聂行风恍惚叫道。
他最终没能把自己跟远古那位无心无情的战神连到一起,习惯性地叫了顏开这个名字。
「主人!主人!」
顏开抬起低垂眼帘看他,眼神因仇恨泛着红光,宛如奔腾原野的烈兽,他大口喘息着,拼力挣扎封印住自己的缚绳,可惜帝蚩的力量加附在阴索上,令他无从逃避。
「主人,请赐予我力量!」
听到顏开痛苦无奈的呻吟,聂行风衝上前想将那阴芒扯断,却听空间传来一声狠厉咆哮,颶风骤卷中,一条大兽吼叫着衝上来,巨兽面似獠牙阴鬼,虎形犬毛,却是帝蚩的坐骑檮杌,它身后还追随着无数游魂阴魅,顿时戾吼不绝,响彻遍野。
聂行风忙闪身避过恶兽的攻击,随即凌空扬出犀刃挥过,恶兽知道厉害,驻足不前,只在空中怒吼,身下突然腾出万千火光,是来自地狱的熊熊烈火,其他游魂受檮杌嘶声激励,纷纷向聂行风衝来,来势狠厉,聂行风被他们缠住,纵然神器霸凛,但神力被封印万年,终使不出当年的霸气,一时间无法脱身。
无法相助,顏开发出凄厉怒吼,浅淡身形在阴索中消长游离,额上那道疤痕愈见深厉,那巨兽瞅到便宜,重又发出嘶吼,衝上前来,半路却被一道赤红火光阻截,赤炎身影跃入战中,道:「聂公小心!」
赤炎的突然出现让聂行风为之一振,见他衣衫血跡斑斑,似乎刚经歷过一场浴血征战,忙问:「你没事吧?」
「没事。很久没跟人打架,这次打了个痛快。」
其实事实并非赤炎说得那么轻松,帝蚩在这里布下结界,狱火阴烈,魑魅横行,即使他有万年道行,也吃不消,好在帝蚩为了生擒他,以便控制他的神力为己所用,所以才没下杀手,否则他也支撑不到现在。
趁赤炎阻住凶兽,聂行风跃到顏开身前,犀刃挥下,捆缚他的阴索在冷光下瞬间断开,脱离束缚,顏开发出一声长啸,胸中鬱气吐出,围绕两旁的阴魂被他厉声所震,惊叫着远远逃离。
「你知不知道睿庭的魂魄在哪里?」担心弟弟的安危,聂行风忙问。
「在我体内。」顏开犹豫了一下,说。
顏开的灵力依附聂行风,在聂行风神台未清之前,顏开的灵力有限,根本无法跟黑暗之主的帝蚩相抗衡,那天他为了保护聂睿庭,被帝蚩轻易制住,当时聂睿庭身受重伤,魂魄暂时离体,他怕帝蚩会对聂睿庭不利,情急之下,便将他的魂魄收到自己身上。他本来就是眾多阴魂构成的灵体,收魂对他来说很简单,后来他就被帝蚩关到了这里。
「谢谢。」听弟弟没事,聂行风放了心。
被道谢,顏开诧异地看了聂行风一眼,他的记忆也已復甦,当然记起了聂行风杀伐之神的身份,受天地精怪崇敬的天神,从来不会对人道谢。
「我是聂行风!」看出了顏开的心思,聂行风道。
不管前生有多辉煌的经歷,他只知道今世的他只是个普通凡人,上苍赋予他神力,也许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为免人间生灵涂炭,他必须将帝蚩重新逼回黑暗地界。
顏开没再多言,只道:「不过魂魄一直存在我体内,会被我的灵体吸纳,我得儘快赶回去,否则,聂睿庭就还魂无术了。」
聂行风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急问:「还可以撑多久?」
「过不了今夜丑时。冬至子丑,阴气最重,我怕到时控制不住自己的阴力。」
阴魂越集越多,聂行风几次做出的破界指诀都被扯散,三人被困在当中,眼见檮杌狠戾无比,赤炎节节败退,聂行风开始犹豫。
这里是帝蚩的地界,他打开了地狱之门,阴气太重,压制住了三人的灵力,在这里他们是无法跟他相抗衡的,除非……
聂行风看看顏开,忽听一阵狠厉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刑,你连我的坐骑都打不过,就别妄图跟我斗了,我会将你们一起封印在这无边黑暗里,让你尝尝永恆暗夜的滋味。」
声如洪鐘,眾多魑魅被震得惊叫逃离,聂行风环顾四周,恍惚看到张玄隐在暗处,和帝蚩并立,他喊道:「张玄,你真要助紂为虐吗?你忘了你今生的身份?」
「天师。」他似乎听到张玄这样说,声线平淡冷清,不再有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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