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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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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窗外的黑夜,似乎有一头恶兽张开嘴要将他吞噬下去。

“庭外的灯怎么就熄了?”胡宗国问侍婢。

“夜里给风吹灭,胡顺要去点灯,才发现没灯油了,想着明天从军中领起火把过来,没想到大人这时候醒过来……”容貌娇俏的侍婢回道。

“算了,”胡宗国沮丧的说道,“没两天就要渡河去了,庭里不点灯也罢,仔细不要叫什么人闯进来。”

仗打到这一步,双方斥候哨探彼此渗透是题中之义,入夜庙滩岭那里有巡哨给淮东潜来南岸的斥候杀伤,胡宗国担心淮东会有斥候潜伏来谷城。

到谷城后,为便于叶济罗荣随时召见,胡宗国就贴着叶济罗荣行辕找了一栋院子暂住。

这时候守外院休息的扈卫闻声走过来请安,胡宗国问道:“穆亲王那边休息下没有?”

“这两天在庙滩岭附近前后出现三拔淮东斥候,人还不在少数,穆亲王放心不下,盯着要曹冲寨那里连夜派人去搜山,这会儿还没有歇下呢!”扈卫说道。

襄阳与谷城之外,隆中山地、庙滩岭以及石龙岭临汉水而立,都属于荆山余脉,庙滩岭范围最小,也周近四十里,高百五六十丈的险峰有四座,三拔淮东斥候藏在庙滩岭,这寒风呼啸的深夜,要派兵去搜捕,怎么搜?

胡宗国苦笑一下,但也知道越到到这时候,越是马虎大意不得。

乍看上去,襄阳以西的汉水上游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下,但淮东军从北岸已经从樊城延伸到黄龙滩,在水营战船未来之时,就已经开始争夺对汉水的控制。

特别是从隆中往西到黄龙滩一线,这二三十里的汉水河道深而陡窄,而北岸又有多处崖山直迫汉水,使淮东军在崖岸之上架设抛石弩就能直接攻击水面上的船只,实际就极大限制了襄阳及赞阳、水军对这一汉水流段的控制……

淮东军这两天往南岸派斥候潜伏也变得更频繁,既担心是淮东军的疑兵之计,但凿实叫人放心不下——淮东这些年来奇谋迭出,哪家没有吃过大苦头?

胡宗国这时无没有办法再安心去睡下,便赶去行辕见叶济罗荣,拾步走进议事堂,看到叶济罗荣双眼赤红的盯在地图上,眉头皱如山峦,果真又是漏夜未眠。

佟尔丹换好衣甲,精神抖搂的守立在门庭口,他二十六日从光山淮东军垒“劫狱”逃脱,昨日才经南阳赶来谷城到叶济罗荣身边。

看到胡宗国过来,佟尔丹友好的笑了笑。他去行刺罗献成时,抱有必死的决心,唯有胡宗国跟他说此行似险实安,而最终的结果果真如此,叫佟尔丹觉得眼前这瘦瘪瘪的浙闽降臣确实有着常人不及的聪明……

胡宗国也是相视一笑,佟尔丹带回的不能算什么好消息:

董原叫淮东抄了老巢,虽说对林缚恨之入骨,但命脉给淮东捏在手里,指东不敢往西,指北不敢往南,此时淮西军的主力悉数给调到淮水以北去收复确山、汝州等地,淮东甚至禁止淮西军涉足南阳。也不能算多坏,至少董原没有因为命脉给捏在淮东手里就彻底屈服。

淮西军北进,岳冷秋及池州军也叫林缚北调去牵制淮西军,但他们在襄阳、南阳只需要单独面对淮东军——淮东军虽然能调十五万精锐北上作战,但北燕在襄阳、南阳一线依旧有十七万精锐兵马,并不居弱势。

眼下关键是要盯住淮东军在石桥岭往新野、邓州展开的前垒兵马,淮东军兵马往这一线聚集的速度非常之快;还有一个就是要严密关注淮东军水营主力北上的速度。

只要再有十天的时间,渡河补入到丹江东翼的总兵力就将达到十二万,而留在南岸的五万兵马主力也将撤到谷城及谷城以西,届时即使叫淮东水营控制襄樊水域,也不会影响北撤的大局。

“这两天淮东的斥候在石龙岭及庙滩岭之间活动颇多,会否重演上饶之计?”叶济罗荣看到胡宗国过来,问道。

上饶一役,淮东军在上饶南侧开辟官溪岭道,而筑坝截流杉溪,迫使奢飞熊从杉溪中游河谷撤兵,而淮东军真正隐藏的计谋则在杉溪上游秘造战船,趁浙闽军受坝水威胁从防垒撤出之时,以战船载兵马走水道突击,几乎将浙闽军在上饶的兵马补全歼,便是奢飞熊等人也没有逃过战死的结局。

眼下北燕水军虽说控制着襄阳以西的汉水河段,淮东水军在下游一时上不来,叶济罗荣犹担心淮东军在黄龙滩重施其在上饶所施的故计,秘造战船下水,偷袭襄阳、水军或直接运兵马渡河来打南岸。

这几天淮东军在黄龙滩一线的动作也颇大,叫叶济罗荣不得不在石龙岭以及庙滩岭的三座主峰上设望哨来监视对岸及汉水之上的动静。

对淮东来说,绕到上游择地造船是个计策,但需要时间,未必就能比其水营战船从下游赶来快多少——在上饶战事之后分析淮东的计谋,淮东军为越过官溪岭在杉溪上游造船,前后从崇州、江宁、明州转运了近三十万石的造船材料,耗时达半年之事。显然这种计谋也不是淮东想玩就能随时玩的。

“穆亲王要有担心,可在庙滩岭与石龙岭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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