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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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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情形瞬息万变,将帅有时候做决定,实际与赌博无异。

面对苏庭瞻的劝告,奢飞虎不予理睬,只吩咐左右:“拿我的甲挂来!”

奢飞虎都有披甲上阵的打算,苏庭瞻情知再劝无用,拱手说道:“末将不能将坡前滩头拿下,唯以项上头颅以报都督知遇之恩!”

唯有将老塘浦坡前的淮东军打垮掉,腹心才无威胁、牵制,才能稍从容去拦截从北面卷来的淮东军主力。

老塘浦滩头,淮东军才投入三营甲卒,但淮东军在北面的湖塘头站稳脚跟之后,除了先期登岸的八营甲卒,又有密茬茬的战船往西岸靠来,要送大股甲卒登岸作战……

好在余文山在南面打溃淮东军一部,不然非但连撤往山阴的通道给截断不说,还要面临三路合围的夹击,而西面则是水域开阔的镜湖。

“东线局势系于此战,若败,你我皆无葬身之地!”奢飞虎伸手按在苏庭瞻的肩头,带着一种异样压抑而沉重的声调说道。

依大都督府之前所定策略,当前形势要以拖为主;恰恰是淮东迫使北线的形势,急于早日抵定浙东形势——但奢飞虎这时候硬着要决一死战,苏庭瞻也无话可说,毕竟让奢飞虎率主力撤入山阴,也很可能导致会稽城失陷。

会稽城一旦失陷,东线的形势对浙闽军来说,就太恶劣了。

此战胜则大胜,败则惨败——都说狭路相逢勇者胜,但是此战有多大胜的希望?

苏庭瞻带着这样的疑问,率扈从出寨赶到前阵督战。

滩头的淮东军正将车阵拆开,一队队甲卒各拥两到三辆盾车往外撑。

阵后是浮桥,一旦给淮东军将滩头阵地撑大,就能迅速通过浮桥将更多的兵力输送过来。苏庭瞻这时候断不敢让更多的淮东军进入滩头阵地,点出两员有百夫之勇的悍将,要他们披甲上阵,率精锐分从两路反攻过去,要尽一切可能,将滩头的淮东军压下去。

苏庭瞻又下令将从山阴城紧急调来的四架投石弩,扛到阵前组装,打算用投石弩配合甲卒,一次性将淮东军的滩头阵列打垮掉。

这四架投石弩,都是用人力拉拽发射的。十人操作一架投石弩,需要百十步纵深的操作空间。此时在狭窄的坡头,也只能放下四架抛石弩打击淮东军,再多,就要挤占步卒列阵的空间。

另外,要打击到淮东军,浙闽军的投石弩,必须要布置离淮东军三四百步之内的前阵;但离前阵太近,很容易给淮东军的反攻摧毁。

所以浙闽军无法在阵前单独使用抛石弩;有史以来,投石弩更多的使用在攻城攻寨的战事之中,唯有将敌军封锁在城寨之内无法打反击,投石弩才会发挥最大的优势来。

眼下,苏庭瞻命令部将精锐步卒前冲,死死的抵住淮东军的车阵绝不后退,才能将抛石弩放置到阵前使用。而抵前的甲卒不能后退,自然要承受极重的伤亡。

要想获得胜利,只能拿人命去填,有片刻犹豫,就可能招来惨败。

回忆与淮东军这些年来的战事,苏庭瞻心头涌起无力感,淮东军在军械上要领先太多。战船且不说,淮东军所制的蝎子弩,是一种小型的抛石弩,用绞弦发力,不用人力拉拽,甚至可以放置在战船甲板上能放射石弹。与床弩配合,淮东军战船能给抢滩步卒提供约三百步纵深的封锁。

浙闽军要打淮东军滩头阵前的侧翼,必须要承受极惨重的伤亡,才能接近淮东军两头抱江的车阵侧翼。而且淮东军所生产的蝎子弩才三百多斤重,四五名健壮扛着,就能随突击部进退,甚是好用。便是在纵深在百余步的车阵之内,淮东军除了投入三营甲卒外,还要余地放置数架蝎子弩配合防守,令浙闽军吃尽苦头。

高丽水军曾从淮东水营手里缴获到这种投石弩,奢飞虎与秦子檀也曾费尽心机,从高丽人手里获得一艘战船及两架投石弩运往晋安找工匠仿造。

仿制成本高不说,蝎子弩所用的绞弦极难仿造,晋安那边试制了二三十架蝎子弩,投射距离远达不到淮东军所造三百步的标准,只能放弃不用。

苏庭瞻这时候甚至愿意用千名悍卒换几架蝎子弩能随军进退——盾车再坚实,毕竟不是城墙,终是难抵十斤重石弹的轰砸。奈何军械不良,要想将淮东军的滩头阵地打垮,只能用勇武悍卒的性命去填。

浙闽军这一次的反攻格外的猛烈,披甲将卒阵列密集得如墙推进,杀气腾腾而来;而在阵后,数百民夫肩扛臂抱,拖拽巨大的投石弩往前阵移动。若让抛石弩在阵前安放投射石弹,在将卒拥挤的阵列之内,一枚石弹很可能就会直接砸死数人……

唐复观看向傅青河,说道:“敌军已然孤注一掷,我们下一拨反攻不能凑效,就难免惨重伤亡——请守护移到船上替末将撩阵!”

“左右将卒都看着你我,我可不是渡江过来鼓舞一下士气、看到危险就往后缩的人,”傅青河单臂负于身后,眯眼而笑,说道,“敌将既然孤注一掷,我军能否打开缺口,能否将会稽守军主力牵制在老塘浦不让他们撤出去,也就在这一举!这次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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