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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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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搭设的浮桥给刀斧斫断、给纵火烧毁,只剩焦黑残迹在眼前。

这时雨已经停,天边竟然露出残阳,照得河汊口金波粼粼。

孙杆子勒紧缰绳,在沐水河汇入淮河的河汊子口东岸顿马立足,命人去沭水河上游搜索渡船,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官兵在河汊子口的西北岸停靠登陆,迅速之快,令河汊口西北岸的流民军措手无策。

流民军快骑传信效率不慢,两千余步骑咬得也死,但给从北往南汇入淮河的沭水河所形成宽达三四里的大河汊口挡住去路,但是在河汊口的西岸,也有一千多流民军接到快马报信往岸边盯来,防备这边登上淮水北岸。

舟船登陆对水流、滩岸的地形要求很高,河汊口西岸入淮处是一大片河滩湿地,呈三角形,有两三里纵深,或隐于浅水,或露出水面,露出水面的河滩地也是泥泞不堪。青芦已蔓到有艨艟战舰的船舷那么高,再疯长下去,会在这河滩形成一大片的芦苇荡。

津海号停在水道中央,林缚扶女墙望远,暮色已重,这时候不抢滩登陆,拖一夜过去,说不定会上万流民军摸黑爬滚过来,给暂时挡在东岸的孙杆子也会想办法连夜渡沭水,那时想在沭水以西的淮河北岸更是困难。

宁则臣换小艇过来,登上尾舱甲板,说道:“摸过情况,可以一试,我亲自带队上去,西岸流寇还少,派船继续西行往西边引,分散这边的压力,抢上岸就能站稳脚……”

“好!流寇无战船进淮水,船队继续往西拉散,寻找其他的登陆点,”林缚肯定宁则臣的计划,必须要赶在天色彻底黑下之前抢上岸,又与张玉伯说道,“我派船送你去淮安城跟刘庭州见面,若是不差,你再过来时,我们在北岸已经有了立足点,就能跟退守沭阳的长淮军联络上……”

暮色里,淮安城虽遥遥不可望,但在西南方向上已不足三十里,沿沭水河北上,沭阳城离这里也就四五十里。

张玉伯换了小舱,带一队护卫往南岸而行。

船队继续往西拉散,将河汊口的数百流军民往西分散,葛存雄与宁则臣组织登陆事。

两艘津海级运兵战船停在河道中央,下大碇停实,两侧各停数艘高舱战船尽可能远的拿弩箭封锁河滩地。十数艘吃水由浅至深的平顶浅底船填入运兵船与河滩之间,下桩落碇停稳,以栈板相接,扎捆结实,每艘在船头船尾迅速形成两条长达近百丈长的船栈通道直达河滩地,百余兵卒每人背负一捆干草登上船栈,一捆捆干草从后传递到前头河滩,铺到泥泞陷足的湿地上往前延伸……

孙杆子趁昏暝的暮色,带四名亲信游到西岸,将铠甲穿好跑过来,最先登岸的百余甲卒将下河滩拦截的百余游民军杀溃。

这时恰有两百余流民军从北边赶来,孙杆子一把揪住头领,问道:“认得我不?”

“小的是左护军的,怎么不认得杆爷你啊?”头领认得孙杆子,见这边除了给打散的百余人,就看不到别的人,讶然问道,“杆爷你的兵呢?”

“给拦在东边,”孙杆子望东岸指去,已经看不清东岸的情形了,他说道,“左护军的兵能打,好,你们都跟我来,往这些官兵赶下水去……”这两百多人七七八八的都穿了甲,在穿甲数不足十一的流民军里,拿肉眼看也能看出是精锐。

河汊口没有大堤,都是斜浅入水的河滩地,所以范围很广,

孙杆子使惯的大斧极沉,泅水渡不过河来,他挑了一面盾,一把直脊刀,就着地势领头就往河滩地里冲,让弓箭手散在两翼一边下冲一边散射……

上一股流民军刚给杀溃,就有另一股流民军杀来,穿甲持盾,冒箭冲来,速度之快,也令先登岸来的宁则臣吃了一惊。

河滩上能落脚的干地还不大,离后面的战船也远,弩箭掩护不到,宁则臣知道必须带先登岸的甲卒往外突冲,守住了阵脚,好给后续的兵马让出足够的登岸空间,才不会使这一次的登岸功亏一匮。

宁则臣拎来陌刀,仰首视敌,冲来之敌呈锥形展开,当前者自然是流民军中的勇将,他也当仁不让,叫护兵拿着他的旅帅旗站在后面,他举刀跨步直劈过去……

孙壮举盾挡住,盾破而劈来的刀势不减,直击左臂。要不是左臂缚有铁护板,当下就要给砍断,便是如此,也给震得差点骨折;孙壮反应也不慢,右手里的直脊刀直劈去,却给宁则臣身侧的护兵拿盾荡开。

直脊刀不及陌刀势大力沉,仓促一刀没能将盾破开也属正常。

在孙壮看来,颜面却是大失。

他看出眼前的宁则臣是官兵主将,他给宁则臣一刀破盾差点杀了,宁则臣身边不起眼的护兵竟然拿盾荡开他的刀,令他如何甘心?

宁则臣身边的护兵看上去不起眼,却是宁则臣在凤离营颇为依重的一员哨将张季恒,也是出身凤离籍流户,一身武艺精绝。

张季恒先带兵冲上岸,宁则臣亲自往外冲杀,他自然要护在边上以防有失。

张季恒还不甘心呢,他以为与宁则臣配合定能一举斩杀敌将,没想到劈来的直脊刀是如此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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