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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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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服心里想知道林缚到底在桌上写了哪三个字就能令这个女人收口,不过他知道自己这时还不到知悉机密的时候,恭恭敬敬的站在堂下等候吩咐。

“听说你妻、子都接到崇州来了,我忙于军务,也无暇关心,成服可不要怪我疏乎了。”林缚跟王成服说道。

“大人恩义,成服永世不忘。”王成服移走到堂前跪下说道。

林缚说道:“该是用军功替你洗去罪名、让你正式出来做事的时候了——我会直接奏请朝廷在鹤城、江门、九华设三巡检司并置军寨,以利防战之事,置巡检、校尉,鹤城巡检的责任最重。除修造城坞、河段清淤、屯田积粮、安置民户等备战诸事,还要负责替鹤城司督运草料以供盐区煎海煮盐之用,不知道我能否信任你?”

“成服愿为大人肝脑涂地,万死不辞。”王成服叩头说道。

“起来说话吧,”林缚说道,“除江门驻军外,我在鹤城暂时派赵豹率一哨武卒驻守。赵豹与你也熟,他年纪还小,诸事受你节制,若有事争执不决,派人到崇城请示也快。设巡检司非一天两天能成,你先帮着宋小波将鹤城塞收拾妥当,把运草北上的事先续起来。鹤城并不缺草,只是困于运途艰难。盐区收草,一围一钱,草场户赖之无以为生,遂困苦异常。我会额外给一围草补贴一钱,这样便有财力雇更多的车船骡马运草,节约人力,以解草场户之困,你就先做好这个事吧。”

林缚与张晏密约是由江东左军负责每年督运七百万围草北上。七百万围草,一围额外再多补贴一钱,也就不到六千两银子,林缚就不信面积几乎与崇州相当的鹤城草场一年就多整不出六千两银子出来。

林缚实际的想法是诱导大丰、射阳盐区逐步的改煮盐为晒盐,这样就无需再从外界补充煮盐所需的燃料,鹤城草料也能大片的进行开发,种粮种棉,都是大利之事。

他这时候弃苗硕而投张晏,就是因为张晏是能影响到这件事的关键人物,苗硕是没有用处的人。

冷月如眉说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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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城事初定,林缚便动身回崇城去,把曹子昂留下来收拾残局。

路途湿渍,天倒是收晴了,冷月如细眉,当空照下,照得湿路如铺霜雪。林缚困意泛起来,钻进马车倒头便睡。

诸军都留在鹤城休整,仅赵虎率百余亲卫精骑护着马车趁夜南行,因惜战马,行速并不快,蹄声在冷寂的夜里,额外的清晰,偶尔惊起附近村庄里的犬吠此起彼伏。

车厢里,林缚只将甲衣解去,车厢狭小也伸不开手脚,蜷身而卧,微微打着酣,小蛮坐倒是坐着,更像只小猫似的蜷在林缚怀里,胳膊肘也随意的撑在林缚的宽厚肩膀上打瞌睡。

宋佳坐在车厢一角,车窗子掀开一角,有些微月光透进来,车厢里的情形倒也隐约看得清楚,只觉林缚的睡姿完全看不出平日他叱咤风云的样子。

昨日过来时,只与小蛮坐车里,还觉得这车宽敞得很,林缚挤进来,宋佳顿时狭仄起来,便觉得腿脚都动弹一下也不方便,坐久了便觉得发麻,腿伸直了,就要挨到林缚的身上,看到小蛮如此随意的依在林缚的怀里,便觉得羡慕。

虽然在别人眼里,自己是林缚私藏的庞姬无疑,但是宋佳不想轻贱了自己,让林缚轻易就得了自己的身子,美眸透过掀开的窗帘子一角,看月下的田野,心里想起林缚天黑前在桌上写给自己看的三个字。

封宁王?

宋佳考虑来考虑去,觉得封宁王对当今朝廷来说是一剂猛药,但细想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江宁为南都,王气蕴养之地,轻易不封王藩,两百余年来,仅封三位宁王,除太宗皇帝先为宁王后为太子继承帝位外,另两位都没有得善终。

当今皇上曾有独子幼时骑马折颈而亡,之后一直都没有子嗣生养,遂东宫无主,使内廷因此而暗流涌动。如今先帝德隆帝二子燕王、鲁王因王藩受挫,暂居燕京,更使得无数人猜测当今皇上要从两个侄子里选一人立嫡。

德隆帝崩殂时,二子年幼,朝廷局势不稳,遂传位给自己的弟弟。当今皇上是从德隆帝手里接过帝权,今日无子嗣可立,从兄长子嗣选一子立嫡也是天经地义之事,朝野有这样的猜测也正常得很。

只是当今皇上才年过四十,进劝立嫡无疑是诅咒皇上今生无子,遂朝野徒有猜测,却没有什么动静。

若是燕鲁二王选一人移藩江宁改封宁王,为立嫡之事铺路,一可以打消朝野为立嫡之事的无限猜想,二若是皇上日后生下子嗣,也有挽回的机会,第三则可以更一步的为迁都之事铺路,将渐重的江东权势始终掌握在元氏子弟手里,不使外臣有进窥帝权的机会,实是一石三鸟之策。

当然,这样做也有隐忧。

封宁王隐为立嫡以经营江东,必然要加重宁王的权势,非一般王藩能比,一旦皇上有子嗣生养,宁王就成了尾大不掉之患,可能成为日后的隐祸。

宋佳胡乱想着,不知道林缚有这样的想法,是他自己所想,还是汤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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