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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那年夏天(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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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会结束后,媒体与受邀出席宾客移动至二楼的宴会厅享用餐点。

身为主办方,韩夏整晚都端着酒杯周旋于人群之中,与人寒暄道贺,偶尔还得应付媒体记者简短的访问,忙得连吃上一口餐点的时间都没有。

何砚同样好不到哪去。

贵为国际摄影界的知名人物,不少外国媒体也趁机上前洽谈专题或採访机会,抑或询问他接下来几年的计画和动向,交际场合中,碍于礼仪,他也和人碰杯了几次。

结束了德籍记者的访谈后,何砚将酒杯交给路过的服务生,蹣跚步出宴厅,往走廊近处的化妆室走去。

他并没有想吐,就是胃翻绞得难受,短时间内没办法再好好与人交谈。

一会,何砚动身返回,才刚踏上廊道,剧烈的疼痛再度袭捲,他闷吭,左掌紧按着胃,踉蹌几步,撞上了墙,背抵着墙下滑了几寸,腿才勉强使力撑住身体,额间冷汗涔涔。

何砚闭上眼,放任自己跌入黑暗。

韩夏告辞了韩氏专柜进驻的大型商场董座,走出会场想去一趟化妆室,顺道补个妆,然而才弯入廊道,远远就看见斜倚在尽处墙边的男人。

她一怔,下意识快步上前,走近了才发现男人脸色苍白,神情痛苦。

「knight先生,你还好吗?」

听见她的喊声,何砚以为自己是昏了,喉间溢出一声哼笑,唇边弧度苦涩。

每当这么痛苦的时候,他总是会听见她的声音。

每当这么痛苦的时候,记忆总是会回到那年夏天,他倒卧在粗糙的地砖上,耳边全是她慌张无措的哭喊。

在以阿边境被流弹误伤的时候,在夜风萧瑟的溪边忍着剧痛徒手取出卡在肩上的子弹的时候,在没能处理好伤口而失血过多陷入昏迷的时候,他都曾听见她的声音。

那是他最快乐的时候。

每一次濒死之际,都是他最靠近她的时候,是天使降临人间的时刻。

有好几回,他甚至想过,是不是真的死了,她的声音就会永远留在耳边?是不是只要死了,她就会永远都在自己身边了?

有好几回,他在半梦半醒间问自己,是不是死了,她就不走了?

如果是的话,他愿意永远地死去。

「knight先生,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女人焦急的声音近在耳边,何砚吃力地撑开眼,模糊的视线中落入她皙白的手。

是梦吧?

是梦,她才会在这里,而不是在那个男人身边。

这场发布会潘绍航也在其中,作为皇品饭店的经营者,他自然是受邀出席。

何砚早有预料。

整场晚宴,潘绍航始终跟随在她身侧,陪着她四处与人寒暄交谈,像极了她的丈夫。甚至在媒体上前邀请两人合影时,记者提议要她轻挽着他手臂,说这样画面好看,她也照做了。

一整晚,他听了无数次她喊他的名字,温柔的,含笑的。

现实上在她身旁的人不是他。

这十年来待在她身旁的人,从来就不是他。

只有在梦里,她才会到他身边,才会喊他的名字,才会短暂降临人间。

即然是在梦里,他就无须顾忌。

何砚伸出手,像过去千百回,尝试抓住她的手。

「??」

感受到掌心里的温热柔软,他忍不住笑出声,指节收拢,确认她真的在自己手里。

手腕上传来的触碰太过清晰,韩夏颤着眼,呼吸微凝。「knight先生?」

他终于听见了,清楚地听见了。

她喊他knight先生。

骨底忽有烈火窜上心口,吞噬理智,何砚耗尽仅存的一点力气,把人扯过。

后背抵上石墙的瞬间,疼痛自胛骨蔓延开来,韩夏痛得皱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拉扯惊慌,眸里全是颤光。

「不要再叫我knight了。」男人冷着声,眼底危光凌厉。

韩夏抿唇,仰眸与他对峙,呼息与他的缠绕在一块,两人之间有无形的烟硝瀰漫。良久,她找回了声音:「knight先生,你??」

话还没说完,男人的唇直接压了上来,蛮不讲理地把她剩馀的话全堵了回去。

他的唇是凉的,却把她给灼伤。

男人吻得分外用力,甚至粗暴,半点温柔都不存,像单纯报復。半晌,他放开她,身子却没完全退开,额轻抵着她的,垂眸与她相望,眼里依旧是大片光火。

何砚沉声,「你要是再喊我一次knight,我就咬破你的嘴。」

韩夏被他的举动吓傻,迟了几秒才意识过来自己被冒犯,染上慌色的眸光骤凛,抬手就推他。见她抗拒,男人脾气上来,刻意与她僵持,不动如山。

她瞪他,「knight先生,请你放开我。」

下一秒,他又吻了上来,动作比前一次更野蛮。

韩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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