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 / 3)
把吃的省下来给我们。现在送粮……谁知道你们送的是毒还是粮?!”
那个兵士开头还是嗤笑,后面却越说越是气愤,连胸腔都剧烈起伏起来。
年轻的官员想说些什么,城中却跑出来一个人,看起来身份高上许多。
他接过文书翻看,确认无误便勒令守城的兵士放行,后者通红了眼眶,吼道:“那些养尊处优的朝中官员,平时满口仁义道德,朝廷克扣粮饷的时候他们在哪?我们浴血奋战的时候他们在哪?现在知道送粮了,一个月啊!我们断粮足足一个月,如果不是百姓,如果不是将军,我们早就黄沙埋枯骨!都尉,我们凭什么要保护他们,凭什么要为了他们拼命?他们都该死,和北戎那些杂种一样该死!”
“住口!”这一声喊出来,却是两道声音。
一道是城中来的那个将领,另一道却是那个年轻的官员。
后者声音沙哑,目眦欲裂,全不似寻常文官模样:“边关书信被拦,我们也是五十天前刚刚知晓边关粮饷告急……那之后、那之后二弟日夜筹谋,联系众多大人一封封地上书,还暗中差人采买粮草送往边关。最后、最后……”
说到这里,对方的声音像吞了刀子,一字一句,都好似直接从脏腑奔涌而出:“二弟血谏于朝堂之上,终于换来了陛下的回心转意。”
他狠狠地闭上了眼,似乎这样就能不回想起自己看他触柱而死,被侍卫抬下去的模样:“朝中有蛀虫,我认,但二弟与许多大人确确实实一直在奔走。千里迢迢运送粮饷来的也是普通士卒,你们、你们……”
他似乎想说一些责备的话,但重新睁开的眼看着眼前这几位浴血厮杀过的将领兵士,到底还是没把剩余的话说出口:“大家不眠不休,日夜赶赴,就是希望早一天结束军中缺粮的状态……”
那个兵士听着,终于让了开来,牙关紧咬着。
中年将领叹了口气,替他道了歉:“对不住了,这位大人,他也是一时不忿才口不择言。不知令弟是……”
“他姓许,字清源,”这一通发泄之后,许谨远终于冷静了许多,重新了恢复了之前的状态,“他和陆将军是旧日相识,我这次请命前来,除了想亲眼看到粮饷送到边关,不让他的心血付诸东流,也是想把他的遗言带给陆将军。”
中年将领一愣,片刻后露出了似喜似悲的表情,旁边那个兵士更是通红了眼眶。
许谨远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片刻后,预感成真了。
“陆将军……已经战死了。初三,北戎来犯,将军不确定会不会再有粮草送来,便决心背水一战。那一战胜了,大胜,但他也……身中数刀,殒命于战场之上……”
中年将领想起出战前,陆明翊嘀咕的“这回那个书呆子没话说了吧”,万千言语哽在喉中,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半晌,他才调整好思绪,问了一句:“许大人是什么时候……”
许谨远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这世上真的有天命这种东西,他看着中年将领,好一会,扯起嘴角笑了起来,看着却比哭更加悲伤:“他向陛下谏言的那天……正是腊月初三。”
许清源当然不知道自己和陆明翊心有灵犀,虽然没有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最终同年同月同日死。
如果他知道,恐怕他得气得活过来。
不过事实上他也活过来了,耳边有声音嗡嗡作响,最开始听着像是海外异族的语言,他没一句能听懂,可没一会,这些语言的意思就直接灌入他的脑中,让他一时间分不清是海外异族变成了大闵人,还是自己天赋异禀突然掌握了异族语言。
这份迷茫只在他脑海中盘桓了一瞬,就被新的迷茫取代。
根据这两个来了又走了的人的对话,这个房间里有个长得很像他的oga自杀了,恰好突然出现的他也是个oga,两人一合计,便决定让他顶替那个oga的身份,和一个凶神恶煞的alpha相亲。
所以oga是什么?许清源感觉自己从来没有那么迷惑过。
相亲又是什么?还有alpha呢?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难道胸无点墨的人不是陆明翊,而是我自己?!许清源悚然而惊。
不行,他不能接受!他绝对不会给陆明翊嘲笑他的机会!
不对,等等……为什么陆明翊会有嘲笑他的机会?
自己不是用命给陆明翊的大军换了粮草吗?就算在黄泉路上见到对方,对方都得尊称自己一声——恩人!
嘲笑什么的,不存在的!
嗯?粮草?!
许清源完全忘了自己可能身处一个奇怪的有危险的地方,直接睁开眼坐了起来。
以他们这个陛下的个性,自己死了他可能还会清醒几天,调派粮草去边关,自己没死……那粮草八成没戏。
没有粮草陆明翊怎么办?边关大军怎么办?绝雁关往内的百姓怎么办?他这条命不足挂齿,可那么多人的性命……
不行,他要当着他们陛下的面再死一次,这样事情也许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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