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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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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却像是听了十分惊诧之事般,猛地瞧了过来。

叶亭宴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没有来得及避开,于是就这样回望回去。

望得久了,眼中酸涩,不免蒙了层水光。

落薇表情不明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收敛目光,低笑了一声。

叶亭宴问:“娘娘为何这样看着臣?”

落薇移开了目光,盯着自己衣袖新落的花,低声答:“你的声音,有些时候,很像本宫的故人。”

叶亭宴道:“臣……不也是娘娘的故人么?”

落薇漫不经心地说:“是啊。”

两人之间忽地陷入一片沉默之中,叶亭宴耐心地跪着,等着落薇再次开口。

落薇却仿佛忘却了这人在眼前一般,良久没有言语。

刘禧踮脚看了一眼,低声问身侧的烟萝:“娘娘和这叶大人怎地都不说话,这是问完话了,还是?”

烟萝却道:“娘娘并未起身,怎能算是问完了,劳刘翁多等一会儿罢。”

刘禧连连道:“岂敢岂敢,都是为臣的本分。”

果然,烟萝话音刚落,叶亭宴便说了句什么,引得出神的皇后娘娘面色微变,将头转了回来。

“你说什么——”

叶亭宴垂着眼睑,舒了一口气,眉头微微蹙起,将刚刚的言语仔细重复了一遍。

“臣道,这情爱之事,其实是臣和陛下的猜测,也是陛下示意臣如此告知娘娘的。逯恒在招认之前,便被朱雀司拔了舌头,什么都没说,这拙劣言语,娘娘为何立时笃信了呢?”

有风吹过,园中花影摇曳,满地纷乱。

落薇问:“叶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亭宴不卑不亢地道:“臣有一惑,请娘娘为臣解惑。”

“言来。”

“那一日,臣在去往点红台的路上,不慎冲撞了娘娘凤驾,臣跪在路边谢罪,凤驾去后,臣惶恐,欲寻同僚并行,于是折返,随后——”

他说到这里,仰头向上看了一眼。

当日春光晴好,一片云过来遮了日光,他才能抬头,那时仰观,瞧见的是澄碧天色、绵白云朵。如今仰头,他顺着倒挂楣子,瞧见的是漆色鲜艳的檐枋,还有太平梁最尖处的黑暗。

那里描了几只白色的鸟类,似乎也想从这漆黑穹顶飞到天上去。

“臣瞧见娘娘宫中的内人——便是那边站着的那一位——步履匆匆地往西园去了,过后不久,臣负伤,小裴大人来时,便撞上了西园疾跑的宫人。”

落薇顺着他的目光朝烟萝的方向看了一眼,烟萝不知她的用意,有些担忧地抿了抿嘴。

“随后臣接手此案,议定案犯、誊写卷宗时,忽地生了个有趣的念头。”

“此案移到逯恒身上,全凭小裴大人拾得的那枚青玉指环,也缘自西园宫人见抛尸之地大门洞开——逯恒敢行此事,是笃定西园钥匙只有金天卫有,那处又人迹罕至。尸朽成骨,过上几年便无人能追根寻底了,可除却他自己,还有谁能开门相邀?”

“再者说,指环本属私密物,案发有五日之久,逯恒必定察觉到丢失。回去寻找过,指环若丢在小裴大人能随手拾到的地方,他自己怎么会寻不到?”

言罢,叶亭宴依旧用那样温柔和缓的声音道:“娘娘可能为臣解惑?”

“叶大人的意思是,那一日,是本宫遣人,开西园门,丢弃指环,又假借为大人请同僚之机,叫那宫人刻意撞上,将事情闹大?”落薇面上神情未改,甚至懒洋洋地抬手鼓起了掌,“精彩,实在精彩,大人这一番言论比刑部经年老吏更甚,若非本宫身处其中,简直要禀了陛下,将大人调到刑部做尚书郎才好。”

“娘娘初时百般试探,在朝野议论间推了一把,不惜自己的声名也要将案子交到臣手中。”叶亭宴仿佛没有听见她后半句话,只是顺着她的话头继续道,“事后更是冒险赴约,暗示臣‘顺利’地破了案——娘娘玲珑心计,不费吹灰之力铲除敌手,片叶不沾身,实在叫臣拜服。只是不知,逯恒与娘娘结识亦久了罢,娘娘与他有何旧怨呢?”

落薇冷冷地问:“你可知攀诬本宫是多大的罪过?”

叶亭宴并不很真心实意地道:“臣罪丘山。”

他说话又轻又缓,娓娓道来,落薇听在耳中,竟然自脊背漫延过一片细细的颤栗来。

心跳如擂鼓,不仅是惊诧和恐惧,更有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

她瞧着他平静淡漠、又暗含锋刃的面孔,莫名被那种感情操纵,突然低低地笑出了声。

她笑得越来越大声,旁人看来,只以为是皇后听了什么叫自己万分喜悦之事,可叶亭宴望去,确信看见了从未在这旧日亲密之人脸上瞧见过的、陌生含蓄的疯狂。

落薇以气声问:“大人说得桩件细致,可是——你有证据吗?”

叶亭宴轻声细语地道:“如今那西园疾行的宫人不是已到娘娘宫中当差了么?当日瞧见的……也只臣一人罢了,娘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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