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2 / 2)
因失察之过左迁益州司马,户部尚书及左右侍郎罚俸三月,停职待查。
沈轩今日奉命亲自带兵巡查东门附近来往商贾,以彰天威,待到城门下钥时才得以归家。
夜幕降临,街边的不少摊铺早已打了烊,唯有几处酒楼勾栏通宵达旦,觥筹人影,灯火映在街道上,欢笑碰盏声自楼阁而下,一派热闹。
沈轩带着几个沈家的侍从在空阔的东巷驾马而行,却是不曾抬头,归家心切。
他今日没能告假,却是来来回回派人回家问了好几趟,一想到卫明姝仍旧发着热,饭都没吃进去几口,当下一踢马肚,又快了几分。
南实跟在一旁,刚想提醒他京城内不能纵马,却见沈轩在街头忽然勒住了缰绳。
一仆从打扮的人正站在街巷中间,恰好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沈将军。”那仆从拱手行礼。
沈轩紧皱眉头,沉声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待街道两侧没了人,才笑着指了指一旁的酒楼开口,“在下是受冯大人之命,请沈将军去楼上一叙。”
作者有话说:
沈府待遇:从养老集团到体罚再到军训
交易
◎“冯某倒不知,沈将军惧内?”◎
沈轩听到一个“冯”字, 当下正了正神色,“何事, 为何不能当面直说。”
“冯大人说, 是关于那件案子。”
那侍从说完仍旧低着头,沈轩却当即打马向前走去,路过那人时只漫不经心地留下两个字, “没空。”
且不说他本就想清楚不再插手此事,就单单冯霆曾摆了他们夫妇二人一道,他也不愿意掺和进去。
此人心机深沉,本是千方百计阻挠他查办此案, 现如今却在大街上拦他的马,居心叵测,不得不防。
见沈轩丝毫没有转头的意思, 侍从似有些意外, 随即又想到那位大人刚才交代他的话, 回头喊道:“冯大人说, 沈夫人曾经欠了他一个人情,将军不若就当还了这个人情罢。”
沈轩闻言勒住了马,“什么人情?不妨在此说清楚。”
“此事不便明说, 还请将军楼上细谈。”
沈轩让其他人先回府,随侍从走向酒楼。
福荣酒楼内仍歌舞不休,楼上雅间显得格外幽静,冯霆已经沏好了两杯茶,倒像是笃定他会来。
沈轩不欲与他多说, 直问道:“冯大人找我来所谓何事?”
“沈将军先坐。”冯霆见沈轩一直望着那杯茶站立着, 轻笑着说道:“还是说将军不喜饮茶, 可要我要两壶酒来?”
沈轩抿了抿唇, 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内子到底欠了大人什么人情,多少银两能还清?”
冯霆不答,仔细打量着四周的装饰,转着手中的玉盏,“听说这酒楼是沈夫人所开,倒着实雅致。”
说罢,冯霆便听见了“哐当”的踹门声。
“沈夫人没欠我什么人情。”冯霆喊住他,“只是沈将军当真不想再查此案了吗?”
“不想。”沈轩说着便要抬脚离去。
“明日林尚书便要重新上值了。”冯霆说道。
沈轩脚步顿住。
“沈将军现在可愿意坐下来喝杯茶了?”
他关上门撩袍坐下,垂眼只见一杯茶盏推到他面前。
冯霆笑了笑,“城门之事过后,下官亲自审问了丘明子,还没待用刑他便自己招了个一干二净。”
“炸城一事也是丘明子所为?”
冯霆摇了摇头,“这他倒没认,秋家抓到的那伙人,也是一问三不知。”
那丘明子自失败之后,便一直有些神志不清,分明已经是血肉模糊,就差把皮活剥了下来,却也只是状若疯癫地大笑,直喊城门大破,乃是大黎气数已尽,却是到死也没认下炸城一事。
“这厮一口咬死,之前官粮转卖乃他一手运作,西巷暗杀也是他一人所为,目的只是为了报复大黎,想将大黎官粮转往西境。”
冯霆抿了口茶,将茶杯重重叩在桌上,“那转运使梁衡不过是查运货物不严,没参与官粮转运一事,便被贬去了益州。户部负责胡商货物登记造册,倒是难逃其咎,推出来个户部侍郎邹轶,说是与那反贼沆瀣一气,贪污受贿,举家判了流放。”
沈轩听他说了这么多,似是听明白了什么,“冯大人是想让我做些什么?”
“下官想听听,沈将军对此事有何高见?”
这一口一个下官倒说得颇为顺口。
沈轩却还一直记着冯霆之前剑拔弩张的模样,不欲与此人交底,“既然圣上已是有所决断,冯大人又向来秉公无私,在下自是没有异议。”
冯霆挑眉,似是没想到沈轩会同他兜兜绕绕,“沈将军真这么觉得?”
沈轩轻轻吹了下茶沫,“嗯”了一声,“难道冯大人是觉得此案办得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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