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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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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丰年将所有的银子都换成了草药,各种各样的草药。

他试着用别的药去替换缺失的那几味,而后,一个个地去敲那些病人的家门,若得了他们家人的同意,便不要钱地去为那些将死的人治疗。

可是,尽管这些病人大多都会稍有好转,最终在两三日之后,却依旧撒手人寰。

而就在谢丰年仍在不断尝试之时,何猎户的腋下慢慢地肿了起来。

或许是邻居来借粮时不甚小心,或许是某种老鼠顺着小洞钻了进来。

谢丰年眼睁睁地看着何猎户脖间腋下的肿块越来越大。初时他只是轻微的咳嗽,而后愈发剧烈。他的身上发起了烧,触之烫手,谢丰年却无可奈何。

谢丰年仿佛住在了他家的灶堂里。一罐一罐的草药烧起来,一碗一碗的药汤灌下去,也只是稍好一些,不过几个时辰,情况便又更加恶劣。他浑身打起了冷颤,有丝丝血沫随着咳嗽流出来。到了此时,余下的,大约只有不到两三日的时光。

谢丰年让何婶子呆在另一个屋里,她却不肯。没日没夜地以泪洗面,让她的眼睛高高肿起,宛如桃子,直到最后,甚至连眼前的东西都看不清了。

可是,眨着迷蒙的双眼,她说:“小谢,我的娃啊,婶子知道你尽力了。你看你都几天几夜没睡了,实在没有办法,就算了吧!叔不会怪你,婶子也不会怪你,阎王爷要收人,有谁能拦得住。算了吧,去歇一歇吧,啊?”

谢丰年想了一夜。

这一夜,他没有去琢磨该如何搭配草药的药性,去思考哪一味药可以针对这恶疾的何种症状。他想,他是谁?他为何在此处?他身为所谓的“神农后裔”,这十几年将自己困于山中,困于囹圄,到底是所为何故?

顶着将将亮起的熹微,谢丰年站起身,又进到他早已熟悉的何婶家的灶房,烧起火,熬起了最后一锅药汤。

这一回,他没有加入任何自己调配的药品。

他在灶房里寻了一把小刀,探入火上烤了一烤,而后,在自己的手心,用力地一划。

谢丰年攥起拳头,高高举起。

他手心里的血一滴一滴地落下,落入滚烫的药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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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脖子病”其实就是缺碘咳咳,“黑杀病”就是“黑死病”,都是查资料随便云的,有错漏请不要在意(不

谢丰年

何猎户好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人纷纷惊奇地跑来看他,百般询问,问他是怎么好的,是不是喝了他家“小谢”的药汤,何猎户缄口不言。

在家呆了许多日,缸里的米快要见底,囤积的野味已经吃完,他立刻又背着弓弩上了山。

那一夜,何婶因担心他而来到灶堂,看到谢丰年满手满地的血,赶忙为他包扎。谢丰年只道是他切割草药根须时没握好小刀,不小心切到了手。

为了以防万一,他让何婶也喝了一碗药汤,叮嘱她莫要出去宣扬。

可是,这小镇毕竟个小镇,所有人都互现太过熟悉。当何猎户病好的消息传出去,一波又一波的人求到了他的家里——谢丰年此前在不同的病人家百般试药,镇里的人早都知道了他。

何婶推脱了一日、两日,最终在第三日一个她的姐妹哭倒在她脚下时心软了。

她为难地来找谢丰年,问他可否将那汤药施舍出去一碗,哪怕只是沉底的药渣,人家也绝不嫌弃。

谢丰年认识她的那位姐妹。在他最初坐在大石头上看马车时,那位大婶曾经从他身旁路过,与同行的人一起笑话了他,又给了他一根从没吃过的细米糖。

谢丰年让了步。

而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在灶堂里熬出一锅一锅的药,分发给一个一个排在院子里拿着碗等他的人。这些人总是会给他些什么。或许是一点银子,几个铜板,又或是一只草鸡,几个鸡蛋。何婶会替他一一收好,又做给他吃。

他从不让人进入灶堂看他熬药的过程,哪怕有药铺的人来探头探脑,也总是被何婶干脆地赶了出去。

只有一次,刚刚从山上下来的何猎户背着猎物推门走了进来。

看到谢丰年的手举在药罐之上,布条解开,早该痊愈的伤口仍在汩汩淌血,又看了一眼谢丰年日益苍白的脸色,何猎户什么也没说,只在他身旁坐下,利落地将他刚刚猎到的牝鹿拆了骨剥了皮。

当天晚上,谢丰年就喝上了何婶炖出来的美味的鹿肉汤。

那段时间,谢丰年有很久没有睡上一个整觉,似乎总有人在外面的院子里等着他。守在灶前不断地熬药让他浑身是汗,持续不停地流血让他浑身发软,可他从未像那时一般,觉得自己如此真切地活着。

一日,谢丰年仍关着门在灶房中熬药,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他将手上的绑带扎好,打开门,门口露出何婶胆怯地脸。她支支吾吾地道:“小谢,有人来找你……”

她让开身。谢丰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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