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举着那枝花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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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诚生病的时候小孩子气特别重,叫他喝粥嫌烫嘴非要给他吹了喂,让他吃水果又挑得很。
他委屈巴巴地嘀咕:“这里的水没有我家的好喝,水果也不甜。”
我没好气地往他嘴里塞了块红龙果,“这可是我老师家自己种的。”
他的嘴唇被花青素染得红紫,头发乱糟糟垂在额前,发懵的表情有点可笑。
“好像是比我买的要甜。”他细细品尝后舔掉唇上那抹天然胭脂,低头打量我手中颜色纷呈的果盒,“这些都是你老师帮你准备的吗?”
“对啊,我的老师师母就像我在台湾的爸爸妈妈一样。”我一说到老师师母就打开了话匣子,“我大学四年几乎每隔一周就会去老师家吃饭小聚,每年我从机场往返也都是老师去转运站接我的。”
“真好,他们一定都很疼你。”
“对啊,他们见不得我受丝毫委屈。”我像是想起什么般,突然凶巴巴地挣开被康诚握住的手,“呀!我警告过你不要帮胡妮的!我来台湾这么久最大的气就是从她那儿受的!”
康诚举起双手投降,“我发誓我每次都是去神内科才被她逮到,不得不跟她说话的!”
“哼!”虽然他对胡妮确实没有什么超出一般范畴的举动,但一想到他跟我不喜欢的人竟然挨这么近过我就觉得气堵。但他不晓得我跟胡妮之间的龃龉,我便好好跟他说道一番。
“我当时被竹大录取是正取第一名进来的,然后竹大有一笔奖学金,是专门为陆生设立的,可我们系那笔居然给了第二名的胡妮。”
康诚瞪大了眼睛,“奖学金不是按照成绩来给的吗?怎么可以这样?”
“对啊,我当时也打去教务处问缘由,因为这个是入学奖学金,教务处也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后来我就明白了,其中一定有潜规则。”
“你悟出来是什么潜规则了吗?”
“因为胡妮最早敲定的指导教授是我们所长,而我早就跟英九说好要进人脑实验室了,显而易见,英九没有行政话语权,甚至他也不曾过问这方面的事。胡妮从入学前就颇受所长喜爱,连我的实验她现在都恨不能仗着所长的关系抢过去。”
“我从未想到,她居然是如此恶劣的人!”康诚的表现比我还慷慨激昂,“我以后非但不会帮她!我都不想跟她讲话了!”
“奖学金的事,其实早先我也没就此作罢,老师跟师母都是竹大本系毕业的,他们当时的老所长就特别好,为人刚正不阿又很爱护学生,虽然退休了,但是竹大生医转译是他一手创立的。”想到老所长,我就燃起一股衷心的感恩之情,“老师为了我专门打电话叨扰了已在国外定居多年的老所长,老所长知道后就跟系上问清了缘由,当时系上给的答案冠冕堂皇,说是胡妮本科时拿了个含金量很高的奖,所以奖学金就落到了她头上。若是我争气,来年可以靠在竹大的成绩继而申请。”
“老师一直感慨,若是老所长还在的话,一定会特别喜欢我,他特别欣赏能跟他对话有机锋的学生。”我沉浸在回忆中没有留意康诚的脸色,如果当时我瞥到了哪怕一眼,我也定然会发现他面上那抹不同寻常的笑意,“一个多月后老师突然告诉我,老所长在国外过世了。我觉得特别遗憾,一直是老师在帮我转达谢意,没来得及亲口跟老所长道一声谢。”
“美的事物如果不幸是脆弱的,那么即便带有遗憾,也定是因为值得怀念。”康诚一字不差的用当初我慰藉他的语句还以,“缅怀这个词有些伤感,希望你别过分沉浸于此。”
我忍不住笑开,“我坚信像老所长这样的好人,一定是化成星星在天上继续发光呢!”
“我也坚信。”康诚搂住我,不知为何他拥住我的力道格外沉重,我紧紧地贴在他胸口,听着他鼓点般雷动的心跳,安心又甜蜜。
“不过英九是你导师的名字吗?”
“噗!”原谅破坏氛围的我,可康诚的脑回路也是难得一见,“是我偷偷给他起的绰号,因为他一天到晚说自己是老婆的受气包,怂得很,堪比前总统,所以我就背地里叫他‘英九’。”
康诚埋在我的肩颈吃吃低笑起来,他枕在我的黑发上,动作间惹得我头皮刺痛。
我正要推他,却听到他附在我耳边轻声呢喃:“我以后也要给你做受气包,小姝。”
收回都快戳到他上臂的指尖,算了不跟这个未来受气包计较好啦!
然而温情并不一定能久长,总有波澜翻搅着不为人知的苦涩暗中袭来,只是当时的我跟康诚都太过年轻,以为热恋期的柔情蜜意层层堆迭,就能四平八稳地捱过所有山雨欲来。
康诚生病的那几天黏我黏得要命,我从中部回来的时候都没回竹大放行李箱就赶来他这里了,现下倒是给了他方便挽留我留宿的借口。
他还发着烧,我也着实不放心他独自一人,就挑了他隔壁的房间住下了。
半夜里他烧糊涂了,叫着我的名字说要喝水,我敞开着房门听到了,兵荒马乱地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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