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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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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攀墙的时候,都要找好下脚或者有树木的地方,这里没有。且府里毕竟是府里,不像宫里有那么高的墙。

“我接着你。”

说罢,他放开手,双脚轻轻落地。

微风拂面,我又闻到了他身上的气息。清淡而干净。

我心里忍不住琢磨,他平日里究竟用的什么香,倒是不错。

正当我转着杂七杂八的念头,突然,齐王屈膝蹲下。我以为他是要让我踩着他的肩头蹬上墙去,不料,他抱住我的腿,而后,一下站起身来。

我又惊又怒,登时热气冲上脑门,瞪起眼睛:“你……”

“你大可叫得再响亮些。”他冷冷道,“将园丁招来了,孤便放下你自行离开。”

我一下闭嘴。

形势比人强,我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一边将手伸向墙头。

说来,他的个子比我高出不少,因得这一下,我确实颇为轻松地够上墙头,手臂稍微用力,就爬了上去。

再回头,他已经似方才一般,也轻松地上了来,而后,似狸猫一般,轻轻跃下。

不过,他没有离开。

他仰头望向我,伸开手臂,道:“下来。”

“不用你管。”我倔强地说着,先把手里的布袋扔下去,而后,将身体翻过墙头。

这墙虽然高了些,但我估摸着,只要自己尽量吊低一些,应该也无大碍。只求下面的地平整些,别藏着坑或者石头,让我把脚崴了。

正当我晃荡着脚,在墙上四处摸索,企图能找到一处稍微能踩的地方之时,突然,双脚再度被抱住。

我忙抓住他的肩头,直到稳稳落地。

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齐王,我正要发怒,却见他神色严肃,低低道:“有人来了。”

我再度定住。

果然,没多远的树丛外,光影绰绰。

那是提着灯笼夜巡的禁军。

我一动不敢动。过了好一会,我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抓着他的肩头,连忙收回来。

齐王只侧头望着那边,似全然不曾留意。

那几个禁军颇是磨蹭,像逛园子一般闲聊吹牛,还有人跑到离我们不远的地方解了个手。

我几乎屏住呼吸。

四周围,除了那几人聒噪的说话声,便只剩下了自己的心跳,以及几乎挨在鼻尖的那个胸膛。虽然上方的树影挡住了月光,但莫名的,我能感受到它的起伏,以及上方的呼吸。

就这么如石雕般地挨了好一会,那队禁军终于走了。

我松口气,再看看齐王,忙与他隔开。

“你……”我拾起自己的布袋,踌躇片刻,道,“你我立个约定,今夜之事,谁也不可再提。”

齐王扫我一眼。

“你若只想光凭这土把花养好,那未免要失望。”他说。

我愣了愣,忍不住看看手里的布袋。再抬头,却只看到了他离去的背影。

花木枝叶摇曳响动,没多久,他就消失在了月夜之中。

旧事(三)

回去的时候,倒是很顺利。

无论乳母还是宫人,都没有发现我溜出去。

我蹑手蹑脚地从后窗进了屋,藏好了花土,然后,脱了衣裳躺到榻上,假装从来无事发生。

但我闭着眼睛,却很久才入睡。

我总能想起那张月光下的脸,近在咫尺,几乎能碰到我的鼻尖。

梦里,我似乎总能闻到香气,分不清是栀子花的,还是那人身上的。

第二日,我小人长戚戚地等了半日,荣春宫那里并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我松一口气,知道此事大约就这么揭过去了,于是自己去把花泥换了。

当我在房里志得意满地伺候着我的那盆栀子时,有做杂活的老宫人看到了,好奇道:“小娘子这花,可是栀子?”

旁人笑道:“你怎识得?”

“怎不识得?”老宫人道,“当年齐王的母亲许昭容还在时,妾就是她宫里的。”

忽然听到有人提到齐王,我的手顿了顿。

“这花与许昭容何干?”我问道。

“小娘子有所不知,这同春园里的栀子花,最早时,是为许昭容栽下的。”她说,“许昭容是涪州人氏,平素最爱栀子。当年得幸之后,先帝就特地从南方移来了大片的栀子,栽在她宫中,以解她思乡之情。”

我愣住,忽然想起了昨夜里,齐王站在那片栀子花前的身影。

还有地上的那些果子。

“这位许昭容,爱吃荔枝么?”我问道。

“正是。”老宫人奇道,“小娘子怎知?”

我敷衍道:“从前似乎听人说过。”

老宫人道:“许昭容家乡涪州盛产荔枝,穆皇帝见到她之后,甚是喜爱,当年进贡来的荔枝就全都送到了她那里。那等荣宠,啧啧……”

旁人听着,忍不住道:“妾听说,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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