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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是他生辰?”
也难怪那日他非要去渭西河放河灯,竟是因为……
可是这些,她竟是从未听过。
“这事他也是后来才说起过。”晏流芳道:“你别看他表面上风光无限,像个骄纵惯了的纨绔子弟,其实他也是同皇上置气。”
“他同皇上置气?”宁玖疑惑。
晏流芳点头,这才同宁玖讲了这事的始末。
原来魏凌霄的母妃是皇帝最宠爱的惠妃,惠妃生得极美,一入宫便将皇帝迷得神魂颠倒,皇后去的早,后宫中皇后之位一直虚空,皇帝几度想立惠妃为后,奈何却屡屡受人阻挠,一来是因为惠妃是异域女子,二来这太后向来不喜欢惠妃,因而便纵容后宫中其他妃嫔排挤她。
惠妃入宫第二年便为皇帝生下一子,皇帝对她更是百般疼爱,取名魏凌峰,从此除了惠妃的弦书楼便再未踏入过其他地方,两人恩爱不已,过的像一对神仙眷侣,奈何这日子过了没多久,太后便是勃然大怒。
几次对皇帝施压后无果,太后终是不顾母子之情,鼓弄朝中大臣上奏,直言惠妃媚君祸国,皇帝心中虽怒,奈何群臣上谏,他抵不住悠悠众口,这才做了妥协。
太后趁机为皇帝选秀,连连送了几位美人入宫,个个容貌不输惠妃,这没过过久,皇帝渐渐便也疏远了惠妃,那弦书楼也很少再踏入。
惠妃原本以为找到了一个可依靠的男子,原来被太后和后宫妃嫔排挤,便也时刻忍让,可是看着皇帝对她不若从前,一颗心便也心如死灰。
她终日郁郁寡欢,才一年过去,便形容惨淡,奈何此刻后宫屡屡有喜讯传来,她看着皇帝与别人卿卿我我,与别人生孩子,终是气闷不过,犯了一次大病。
这场病让她突然清醒了许多。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就这般死去,她还有一个孩子,那孩子还不到两岁,若是她死了,指不定往后这孩子要受怎样的欺负。
病好之后,她似是变了个人一般,从前茶饭不思,如今却是过的像个清心寡欲的仙人一般,除了在弦书楼抚琴作画,便是陪着自己的孩子。
太后等人只当皇帝已经忘记了她,便也未曾将她放在心上,除了在伙食上苛刻了些,平日也懒于去搭理。这日子过了差不多快两年,这年她的孩子三岁生辰,皇上于宫中设宴,她作为生母,却不在宴席之上,酒席之中,太后将魏凌峰唤道身侧,笑嘻嘻的看着才三岁的孩子,看着他与惠妃那几分相像的容貌,顿时心中不悦。
忽然心生一计,对皇帝说道:“皇上,哀家瞧着峰儿这孩子消瘦了许多,你看他和笃儿不过才差了一岁,这个头竟相差这么多,依我看,那弦书楼水土不好,这娃娃还小,放在那边养迟早要养坏,想来以前皇后的孩子也是因为这样就没了的。”
皇帝原本还高兴,听闻此言却是一愣。
他突然想起,自己也有好久没有踏入过弦书楼了。
“那依母后之见,该当如何?”他沉默半晌,沉声问了一句。
太后叹了一声,道:“皇上不如将这孩子放到哀家身边先养个一年半载,看看他是否长得好些,若是一直放在哀家身边,皇上怕是只当哀家为难惠妃,哀家虽然不怎么喜欢她,却不想看着自己的孙儿受苦,若真是因为风水不好,那皇上再自己拿主意。”
皇帝此刻心中还想着弦书楼的惠妃,听闻此言,便也点头应下。
晚间,魏凌峰便被接到太后的永寿宫,惠妃在弦书楼等了许久不见他回来,忙派人出来打听。那出来打探消息的侍女才出了弦书楼便撞见皇帝,皇帝问她去何处,那侍女便实话说了,皇帝闻言眉头轻蹙,摆手让人退下,这才进了惠妃寝宫。
惠妃正在房中抚琴,听到脚步声蓦然抬头,她以为是侍女带着魏凌峰回来,面上顿时露出喜悦之色,待看清来人,那笑意便好似被腊月里的寒霜打过一般,生生僵住。
皇帝许久未曾见她,看她见到自己时那表情,心里头难免一滞。想着两人曾经再次恩爱的画面,也有些愧疚,忙上前去弯腰将来僵硬行礼的惠妃拉起身。
惠妃不着痕迹的躲开了他的手,语气更是冷若冰霜:“皇上来此怎也不通报一声,臣妾这寒舍,也无招待皇上的东西。”
皇帝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度,终是平静下来,叹道:“书儿,朕来看你,你不开心?”
听到熟悉的称呼,惠妃面上表情一顿,心中挣扎一番,忙陪笑道:“怎么会,皇上还惦记臣妾,臣妾求之不得,只是今日怕是不能招待皇上,峰儿还未回来,臣妾还得去找他。”
“不必找了。”皇帝道:“峰儿被太后接去了永寿宫。”
惠妃心头一滞,红着眼眶问道:“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帝道:“太后说弦书楼风水不好,怕亏待了峰儿,便将他接到永寿宫先住着,他去了那边,你还是可以常去看他。”
“那是我的孩子!”
惠妃怒气涌上心头,原本的姿态再是保持不住,冲着皇帝高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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