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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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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童葭瑶绕过去要看背后,却被他躲开,怎么也不肯让她瞧。

“我自己来,你回去睡吧。”他支支吾吾地推拒。

她双手环胸立在跟前,挑挑眉毛,向他逼问道。

“你自己来,你怎么自己来,让我看看,你要是能自己来,我立马回去。”

这下被堵得哑口无言,见她满是担忧,他摇摇头,伸出手慢慢腾腾地解扣子。

两颗扣子解完,胸前露出一大片肌肤,晃得她眼直晕,刚还是个气势逼人的小老虎,转眼间就变成扭扭捏捏的小奶猫。

“怎么脱……脱衣服了?”

一下子,他被气笑,扬起眼睛,弯着嘴角反问她。

“不是你说的要给我上药吗,我的伤都在后背,不脱衣服看得见吗?”

衬衫被整个脱下,她原眯着的眼眨了眨,望向他光裸的上身,宽肩窄腰,背厚胸阔,肌肉紧实匀称。

只是他翻过身去,背上爬着一条条血痕,像极了趴着的血色蜈蚣,正从里往外渗着血,血丝向四周蔓延,着实可怖,怪不得刚刚不让她瞧。

她捏着棉球在他背上颤巍巍地轻轻擦,待擦拭完,又拿出一管药粉小心翼翼地洒在伤口上。

刚才忍得一声不吭,却在上药粉时,他‘嘶’地疼出声。

“这是什么。”

等她屏气凝神地帮他缠好绷带,边收拾残局边回答道。

“好像叫盘尼西林,是我托一个美国的同学带回来的,涂完之后伤口就不会感染了。这个很稀罕的,有钱都买不到。”

“我们为什么不能做呢。”

他忍着痛转过身,恰巧对上她的侧脸,她大睁着眼睛,还在帮他挑拣床上的纱布碎屑。

“光是研发就要花费很多时间、金钱、科研之类的,我们哪能这么轻易做出来,”她突然抬头,眼睛一亮,冲他笑道,“你不是还在犹豫去哪读书吗,不如去美国学习学习这个。”

“可我现在更想找林蒲,跟他一起奋斗。”他躲开她的视线,嗫嚅着开口。

“好吧。”她平静地低下头,将碎屑拢到手里,“那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找他。”

“你不骂我吗?”

他盯上她头顶的发旋,见她头也不抬地就回道,“骂你作什么,你又没做错。”

“可爸爸很生气。”

她攥紧手,一本正经地看上他眼睛,开导道,“立场不同,无关对错。再说,爸爸气得是你下了他的脸面。”

听到这,他似受了很大鼓舞,兴致高涨起来。忽又瞥见花架子上那棵随风摇曳的牡丹花,试探地问她。

“那如果,一棵牡丹快要烂透了,许多根茎要放弃它,可有一根冒着被砍杀的风险,仍执着地坚持最后的希望,我决定也要加入它,你会支持我吗?”

将残存的碎屑都一股脑儿放进托盘中,她迎着窗子背对他在床边坐下,慢悠悠说道。

“这话不应该问我,你若是作好决定,那就义无反顾地去吧。”

“那如果这个决定与父亲、与整个家都背道而驰呢。”

月光穿过窗子照进来,映在她脸上,泪光在眼眶中闪烁。

“我就做那个唯一支持你的人。”

他顿时一惊,手搭上她纤细的肩头,哽咽出声。

“如果我不幸遇害了呢。”

“这世上会有个人永远记得你。”

童阁情不自禁地从背后圈住她的肩膀,脸搁在肩窝里,只觉浑身的血液像是沸腾了一般,带着心脏都跟着热起来。

两人都没有察觉,这样的碰触如温水煮青蛙一样,使她不知不觉地习以为常。

皎洁的月光下,她眼泪瞬间滑落,好像曾经,有人奔赴沙场前,也问过这样的问题。如今,他也这般意气风发,鲜衣怒马。

好像所有人都在向前奔跑,只有她,还在原地踏步。

第二日,她跟上童阁一起去了城南的箭羚胡同。林蒲的姨妈很是高兴,给他们端来好些点心。

看到那碟熟悉的豌豆黄,她拿起一块放进嘴里,这味道,果然和郝珊家的一模一样,不由问向林蒲。

“你姨妈是在郝珊家里做工吗?”

他大方承认,“是。”

怪不得,她暗自腹诽,往日那些记忆的碎片集合起来拼凑了个完整。随即又找由头支开童阁,一并问道,

“童阁知道你和郝珊的事吗?”

“他并不知情。”

到底林蒲年长一些,回答起来应对自如,没有一丝慌乱,语气间冰冷得也没有什么情意。童葭瑶见他这般,又想起郝珊,不免心中窝火,连说话也跟着咄咄逼人。

“那你知不知道,为了救你,郝珊偷了她爸私印,现在还在家关禁闭呢,还有你那二百块的赎金,也是她出的。如果,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就是你的大义,那么抱歉,恕我坚决反对童阁跟你一起奔赴这样的道路。”

童阁和林姨妈闻声出来,见她急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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